中国近代有个叫王圆箓的文盲道士就受无妄之灾,成了一个倒卖万件国宝的大盗。
王圆箓湖北麻城人,此地在近现代有大量人因贫苦参军,王圆箓和同乡们一样早早参军混吃喝。王圆箓是到甘肃肃州参的清廷巡防兵,这让他后来的人生同甘肃紧密相连。
王圆箓参军时,受道教全真教龙门派影响,出兵营做了道士。光绪二十三年,王圆箓到敦煌游历,发现了今天的莫高窟。他如何发现莫高窟的说法有四种:一是人力清沙;二是流水疏沙;三是抄经人敲壁;四是地震破壁。
第一种是说他刚到敦煌没住处,石窟里面都是积沙,他便在洞外搭茅屋,将洞中的积沙清理出时发现壁画;第二种和第一种相同,只是改用水清沙;第三种是说,王道士的雇工杨某,在洞中抽烟时,用芨芨草引火后将草塞进裂缝,方发现芨芨草掉入裂缝,接着用烟锅敲现空响,随告诉王道士,二人一同发现洞窟内景;第四种则是王道士向朝廷讨要钱时,称是因地震发现洞窟内景。
其实不管哪种说法,都有王道士做主要发现者。王圆箓自发现便四处化缘,没文化的他不分佛道,立誓整修莫高窟。渐渐的王圆箓因忠厚和诚信赢得四方信任,所募得钱财都用做修缮洞窟,默默奉献着。
据后来欺骗王圆箓感情的斯坦因透露:王道士募捐来的钱款都有账目记录,王圆箓也曾将账目拿给斯坦因看。王圆箓靠着募来的钱款修葺了千佛洞等处,美化了环境,还自给自足。据王圆箓的墓志说他“积三十余年之功果,费二十多万之募资"。
王圆箓自发现后难道没有报告当时政府吗?非也。
王圆箓为了能让朝廷出面保护洞窟,先后向许多官员赠送洞窟内物品,可当时的官员多是贪图宝物,对于宝物如何保护并不关心。当他向敦煌县报告时,其时县令严泽视经文如土,后任汪宗翰有些学识。汪宗翰将王圆箓送来的部分经卷画像送给甘肃学政叶昌炽,叶昌炽有金石学造诣,看到后建议甘肃衙门将洞窟内文物运到兰州保存,可终无果。
1907年,第一个骗卖莫高窟文物的洋人来了。他就是著名的斯坦因,本来他到敦煌是为补给,当他知道莫高窟发现后,生起骗宝之心。王圆箓对斯坦因和他的接触,起初是有戒心的。但斯坦因将自己和取经的玄奘联系起来,说自己是洋玄奘。有深厚宗教感情的王圆箓感动了,斯坦因仅用四个马蹄银将”
全部24箱沉甸甸的写卷和另外5箱绘画等艺术品“全部运到了大英博物馆。后来又有伯希和用500两银子骗买走6000卷经卷。日本吉川小一郎用白银350两买走400余卷经卷,斯坦因再次来到莫高窟,用白银500两买走570余卷经卷。
伯希和在1909年与北京六国饭店中,将自己所得精品公开展示,当时的高官宿耆纷纷前往参观,震动了当时学术界。次年,政府终有派人将残存的经卷等运到北京。押解途中还有沿途官员趁机揩油,又一大部分损失产生。
最令人气恼的是,伯希和等人的私自买卖文物竟没遭惩处。如果没官员庇护、昏庸,不会如此。
所谓王圆箓倒卖文物,其实更是为局势所迫。在我看来当时的政府不够重视,洋人足够重视,与其流入贪官,不如进入国外博物馆等处珍藏、研究。这也未尝不是对文物的保护,比任其在洞内腐败要好多了。王圆箓为维护死物洞窟,必要钱财,将经卷等文物卖出未尝不是此人所能最好办法。
对于这种倒逼的贩卖文物行为,今有人认为过错全在文盲道士。一个道教弟子尽着佛教弟子的职责,还凭一己之力为莫高窟添砖加瓦。即使应骂,也该先骂当时自上开始的腐朽。